沉悶的下午,心情被蒸發,回蕩在屋子裡。
氣溫容易把人的情緒推到秋千上用力的擺蕩,忽高忽低。回家鄉的朋友只留下一個空洞回音的空間給我,而我不敢大聲自言自語,深怕所有的話語會被牆壁反彈,最後打在自己的身上。
我無所事事,環顧這已經熟悉的空間。客廳角落處,排列著一對對的鞋。我的視線很自然在一對深藍色不起眼的鞋上對焦。鞋已經很髒,鞋帶找不到原有的白色。真的好久沒洗鞋了。平時我都被種種的生活細節遮蓋我所有的視線,忘了把頭低下去聆聽鞋子的低語。
我把束縛在它身上的鞋帶解開,它像得到了重生的自由,愉快地隨著我到浴室。我小心翼翼地為它洗刷。忽然覺得自己的的動作有些僵硬,這樣的舉動對我而言似乎很遙遠。往左側、右側、正面刷,刷著刷著,鞋子被我刷成白色。我有點慌亂,白鞋上還是留著一些污跡。任我多麼用力刷,還是沒多大的進展。放棄,把它帶到外頭。
坐在門口旁,找來了一瓶白色的鞋粉,為它上妝。有時涂得太濃,看起來蒼白;有時太稀,遮不住它身上的斑點。我不是一個很好的化妝師,只要它看起來潔白,那已經很有成就感。把它移到陽光下,它馬上露出潔白的牙齒。當我把它拿進屋子,它又恢復它原有的深藍色、憂抑的顏色。它原有的喜悅不見蹤影,是我強逼它離開那光亮色彩的空地。
曝曬太長時間會傷害皮膚,這道理它是懂的,它就是喜歡理直氣壯。它張大口,憤怒地望著我。我被它望得渾身不自在。一面哄它,一面為它系上鞋帶。它終于安下心來,對於頸項上的白鞋帶表示滿意。我忙了一整個下午,得到的卻只不過是為那深藍色的鞋子溫習短暫的不羈和白色的歲月。我一無所獲。
(星洲互動‧作者:張慧敏(馬大學生)‧2001/07/14)
氣溫容易把人的情緒推到秋千上用力的擺蕩,忽高忽低。回家鄉的朋友只留下一個空洞回音的空間給我,而我不敢大聲自言自語,深怕所有的話語會被牆壁反彈,最後打在自己的身上。
我無所事事,環顧這已經熟悉的空間。客廳角落處,排列著一對對的鞋。我的視線很自然在一對深藍色不起眼的鞋上對焦。鞋已經很髒,鞋帶找不到原有的白色。真的好久沒洗鞋了。平時我都被種種的生活細節遮蓋我所有的視線,忘了把頭低下去聆聽鞋子的低語。
我把束縛在它身上的鞋帶解開,它像得到了重生的自由,愉快地隨著我到浴室。我小心翼翼地為它洗刷。忽然覺得自己的的動作有些僵硬,這樣的舉動對我而言似乎很遙遠。往左側、右側、正面刷,刷著刷著,鞋子被我刷成白色。我有點慌亂,白鞋上還是留著一些污跡。任我多麼用力刷,還是沒多大的進展。放棄,把它帶到外頭。
坐在門口旁,找來了一瓶白色的鞋粉,為它上妝。有時涂得太濃,看起來蒼白;有時太稀,遮不住它身上的斑點。我不是一個很好的化妝師,只要它看起來潔白,那已經很有成就感。把它移到陽光下,它馬上露出潔白的牙齒。當我把它拿進屋子,它又恢復它原有的深藍色、憂抑的顏色。它原有的喜悅不見蹤影,是我強逼它離開那光亮色彩的空地。
曝曬太長時間會傷害皮膚,這道理它是懂的,它就是喜歡理直氣壯。它張大口,憤怒地望著我。我被它望得渾身不自在。一面哄它,一面為它系上鞋帶。它終于安下心來,對於頸項上的白鞋帶表示滿意。我忙了一整個下午,得到的卻只不過是為那深藍色的鞋子溫習短暫的不羈和白色的歲月。我一無所獲。
(星洲互動‧作者:張慧敏(馬大學生)‧2001/07/14)